(这章发晚了,算是昨天的)
“这里。”
余舒转了头,朝着客厅西南角走去,伸手拨了红蓝珠串的帘子,叮啷啷一阵脆响,视线微暗,还没看清楚人,就是一阵茶香弥漫,忽浓忽淡。
精巧的小隔室里,闭着窗子,绿炉煮水,袅起了翡翠烟,一头翘起的福寿辟邪榻上,薛大少一袭白绸衣,发挽着银带冠,腰身如勾,素黄扣带,一手执了茶匙,一手捧着香碗,额前一片玉润,鼻挺眉延,神情端端,全是一派然的贵公子之态。
余舒怔了怔,竟似头一回见到这个人,这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怕才是真真正正的薛公子该有的仪态。
薛睿见余舒进来,只是一抬眼,反手握了拨茶木匙,手指着对面:“坐。”
“嗯,”屋里飘着茶气,余舒动作都不由慢条斯理起来,提着裙角在茶桌对面的圆寿凳上坐下,两手端放在膝上,见他专心煮茶并不理自己,就自找乐趣,盯着他来回动作的手看。
他手掌不厚,手指偏长,指甲修的光洁,指窝上的皱痕很浅,骨节一枚枚清晰可辨,发着一种文气,看上去就是那种常握笔看书的人。
余舒心思一动,原本打定不再计较他到底是谁,可话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勉斋关了这些日子,客人都跑光了,你的生意,真不要了吗?”
薛睿手指一顿,放下茶笼,抬头看着她,脸上少了几次相见的傲气,那样的眉眼就自然几许温和:
“你还是把我当成那个人吗?”
余舒两手交握,操着一种无比肯定的口吻:“不是当成,你就是他。”
看着她没有半分迟疑的目光,明亮的眼瞳里清晰映着他的人影,薛睿心头拨动,眼底愈发的温和,他将茶匙轻放在木盘里,毫无预兆地开口,轻声道:
“你跟了我吧。”
炉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