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欺负怕了,嫁给老柴就没人再敢动她,老柴的儿子升了县长了。”小轱辘子说。
爹说:“她也有她的主意。儿子升了县长,老柴就是县长的爹,她嫁给老柴,就是县长的娘,不管亲不亲,都在那个份上。”
五叔说:“就是。女人就是狗,谁喂得好她就跟谁走。”
爹说:“轱辘子,老辈子说‘劝赌不劝嫖’,但还是要提你个醒。你跟那女人有交情,一个被窝里打过滚,乍一离了,心里不会死。要是她嫁了个平头百姓,你尽可以去吃点偷食,她嫁了县长的爹,就是有身份的人了,你去偷她就是偷县长的娘,县长知道了……你加着点小心,小伙子!”
小轱辘子低了头。
五叔安慰他:“你才二十八昵,总有合适的女人,这种事儿着急是不行的,这种事儿不是编双草鞋,要是编草鞋,手下紧着点,熬点夜也就编完了。”
小轱辘子说:“没有女人也好,无牵无挂,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爹说:“都像你这样,世界不就完了么!”
小轱辘子说:“完了还不好?我盼着天和地合在一起研磨,把无论什么都研碎了。”
五叔说:“那我们在窨子里就活下来了。”
小轱辘子说:“活?想得好!天上对着窨子这儿正好凸出一块来,正好榫在窨子里,叫你活!”
五叔说:“也是,天真要你死,你跑到哪儿也逃脱不了。”
爹笑了。六叔见大家笑也跟着笑了。
后来小轱辘子情绪上来,又给我们说鬼说怪,说高密南乡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婆,去年伏天里,带着两个十七岁的闺女在河堤上乘凉。这对闺女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双眼皮大眼睛,小嘴插不进根葱白去。两个闺女累了一天,躺在河堤上,铺着凉席子,小风吹得舒坦,娘用扇子给赶着蚊子,两个闺女呼呼地睡着了。老婆扇扇子的手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