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替你娘翻案了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村里人都知道,俺爹是个有名的吝啬鬼,他一心就是攒钱置地,攒钱置地,俺娘买斤青萝卜吃都要挨他的揍。
你跟我说也没用。那民兵懒洋洋地说。
当天晚上,冒着大雨召开了全体社员大会,大会的情景高羊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雨声和着口号声,从傍晚响到半夜。
第二天上午,他被几个民兵捆在一条长板凳上,脖颈上挂着四块砖头,连接四块砖头的是一根细麻绳,他感到那麻绳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割着脖子,随时都会把头割下来。下午,治保主任用钢丝拧住他的两个大拇指,把他吊在钢铁的房梁上,他也没觉到有多么痛,只是在身体脱离地面的一瞬间,汗水咕嘟一声就涌了出来。
说,把地主婆埋到什么地方了?
他摇了摇头。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块无主的荒地和那条湍急的河流,移栽过的青草一直被雨水浇着,连个蔫都没有打,他留下的脚印也被大雨滋平,只要他不说,娘就安眠了。他发誓,哪怕被打死,也要坚守住这个秘密。
这决心也不是没有动摇过,当治保主任把一根生满硬刺的树棍子戳进他的肛门里约有两拃深时,他惨叫着:
大叔……饶了我吧……我领你们去挖……
治保主任把沾着血迹的木棍抽出来,说:
埋在什么地方?
他望望治保主任黑糊糊的脸,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两眼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说:娘……儿今日跟你一道去了吧……他低着头往墙壁上猛撞过去,两个民兵把他扯住了。
一阵愤怒之情十分不恰当地涌上他的心头,他声嘶力竭地号叫着:
兄弟们,爷儿们,俺高羊从小没干一丁点儿坏事,你们与俺无怨无仇,凭什么这样折腾俺?
治保主任眼里流露出一丝类似怜悯的情绪,但他还是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