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水里办公,也要让孩子们在宽敞、明亮、安全的教室里上课!”
庞抗美的讲话,激起了热烈的掌声,有很多教师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庞抗美接着说:
“在这抢险救灾的关键时刻,全县的干部,都要亲临现场,以最高的忠诚、最大的热情,创造第一流的工作,如有胆敢玩忽职守、消极推诿者,必将严惩不贷!”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作为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竟躲在小房里与情人死去活来般地缠绵,的确是……卑鄙无耻,尽管是因为他们打伤了我,尽管我并不知道学校校舍坍塌,尽管我是为了刻骨铭心的爱情,但这些,都不是能够拿上桌面的理由。所以,几天后,当我把辞职报告和退党报告送到县委组织部时,组织部的吕副部长冷冷地说:
“老兄,你已经失去辞职和退党的资格了,等待着您的是撤销职务、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
我们从上午缠绵到下午,死过去又活过来。小屋里潮湿闷热,汗水湿透了床单,我们的头发都像刚被大雨淋过一样。我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看着她的眼睛在幽暗中不时因为动情而放出的磷火般的光芒,悲欢交集地说:
“苗苗,我的苗苗啊……即便我现在死了,我也知足了……”
她的已经肿胀发红、并渗出血丝的嘴唇又堵住了我的嘴,她的双臂又死死地缠住了我的脖颈,我们又一次沉溺在生死交界处。我想不到这个瘦弱的女孩体内竟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爱情能量,我也想不到一个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竟然能配合着她在爱的惊涛骇浪中搏击。就像莫言在他的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一种爱,是插在心上的尖刀。”但这还不够。有一种爱,能让心脏破碎;有一种爱,能让头发里渗出血液;沉溺在这样的爱情当中,宽容的人们,能否原谅我们?就这样做着爱爱着她,我已经消解了对那些蒙上我的眼睛把我拖到黑屋子里毒打的凶手们的仇恨,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