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咱们国家,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咳!”卞平甲笑起来了,“你这都是操的什么心哪!”
“老卞,”他犹豫了一下,“你过去是党员吗?”
“我?哪儿够啊。”
“我,我在外面是入了党的,你知道,我们搞公安的人就爱认真,我实在不愿意我们国家老是现在这个样子。不光我,你要是在外面就知道了,有多少人上了十一广场,还有北京的天安门!”
“哎哎,咱别说这个了,咱别说这个了。”卞平甲胆战心惊地前后看看,“你呀,将来非得跟我一样不可,吃亏就吃亏在这张嘴上。你不是党员了,不是公安干部了,你是犯人,犯人说这个有什么用啊,弄不好罪上加罪。”
他生气地叫了一声:“我没罪!”
“得得,说这没意思,没意思,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卞平甲实在不愿意再谈下去了。
他也不再说了。也许因为卞平甲关的时候太久了,对外间的民情已经十分隔膜,所以才没有他这种强烈的苦闷?可卞平甲是因为写错了个字而蹲牢的,岂不是比他更委屈吗?大概正像卞平甲第一次见他时说的那样,他是从小就没有受过委屈,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委屈感的。其实卞平甲并不深知他的身世,公允地说,他也是经历过一些委屈的,至少当过几年“可教子女”吧,而且父亲因那个坏保姆推脱责任,也错打过他,还关了他一整天呢,可父亲是爱他的,非常非常爱他的。想到这儿他心里突然轰一声亮起来了!是的是的,党是爱他的,公安队伍也是爱他的,但是,就像父亲也有受骗错打他的时候一样,党,有时也会被坏人蒙骗而一时委屈她的儿女们,而实际上,他仍然是一个党员,仍然是一个公安战士,不会永远被抛弃的。
他知道,这也许纯粹是自我安慰,甚至是自我欺骗,但是这么想着,心里便能好受一点,有时连脸上都能情不自禁地绽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