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归家的武德司诸官匆忙转回,整理衣冠,在衙门前等候御驾。
御驾在数百禁军拱卫下到达,武德司诸人对赵湛行礼,赵湛赵湛下撵后,扫一眼武德司新任武德使史俊平。
此人精壮,蓄须,眼冒精光,是他生母娘家人,也是值得他信赖之人。
史俊平察觉皇帝不同寻常的目光,心底立刻翻起一股热潮——陛下微行武德司,要变天了!
他跟进门去,小心道:“陛下,此处无冰,燥热难当,臣已命人去冰井务取借。”
冰井务派冰只在要紧处,武德司没有是常事,但史俊平提到“借”字,就耐人寻味。
冰井务隶属武德司,采冰、藏冰、颁冰等事,冰井务监官都要向武德司奏报,如今拥有精锐禁军的武德司,竟连冰井务都辖制不住了?
这种只依附皇权的衙门,一旦失去支持,手中权利就会立刻瓦解——史俊平不仅在向皇帝诉说武德司如今处境,更是在告诉皇帝武德司的忠诚。
赵湛心里有数:“牢狱在哪里?”
史俊平连忙上前,在一侧躬身领路,又有人飞跑着前去开门,点燃油灯。
一行人走到牢门前,牢狱常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人刚一靠近,身上汗意立刻消散,紧跟着赵湛的内侍甚至打了个哆嗦。
史俊平伸手请赵湛入内,赵湛低头迈过门槛,第一眼见到的是碧绿如油的苔藓,在火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他再走几步,查看牢狱中情形。
牢狱中没有犯人,没有鲜血,阴冷的气味里连秽物的气味都闻不到,只有一股霉味。
走入刑房,里面放着一把观刑用的太师椅,刚刚才擦干净,太师椅对面是积尘的刑凳,墙壁上挂着两副拶子、一副镣铐,墙角火盆里插着四五根烙铁。
“史俊平,你这武德司倒是轻省,”赵湛坐下,拍了拍椅子扶手,“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