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但地动后变化很大,除元章年间,还需找出熙正、天佑年间,地动之后的鱼鳞册。」
纸上是他画的历年河岸线。
莫聆风对着茶盏吹了两下,喝上一口,捧着茶盏,弯腰看纸上起伏的线,看过后,抬头看了邬瑾一眼。
邬瑾在李一贴的暴躁调养下,气色渐好,貂裘搭在宽肩阔背上,不显累赘,更显颀长,只需言语稍稍俏皮,神情微微动人,便是风流人物。
但他太端正,太古旧,做人做事都是一丝不苟,掩住了许多的风采。
邬瑾抬头:「怎么了?」
「我看你好多了。」
邬瑾笑着收拾好看过的鱼鳞册:「是,李大夫说等到开春便可行针,导出邪热之气,养两年终身无碍。」
他抽出一张竹纸,写下熙正、天佑年间地动年份,交给莫聆风:「就是这些了,看完便差不多了。」
莫聆风放下茶盏,接过竹纸,闻到邬瑾身上淡淡药气,心中骤然一疼,眼眶悄悄湿润,故作松快地扭过头,将纸交给殷南:「让人取来。」
她垂首自嘲:「莫家人会藏东西。」
如同她,将莫千澜变成深潭,藏在心里,潮湿她的余生。
邬瑾只做不知:「是,藏在这里,非得寒冬腊月才能动土,可这天气,往下挖一寸都难,要把东西挖出来,人、财、物,一样都不能缺。」
要是埋在其他高山峻岭,今日挖不了,明日再挖,春夏秋冬,四季不停地挖下去,总能看到东西,埋到朔河边,却只有冬三月可以动土。
这一次,莫聆风有备而来,宝藏却不在原地了。
整整一日,邬瑾便窝在这间屋子里看鱼鳞册,莫
聆风被韧性十足的饼折磨的死去活来,让殷北回城取饭菜来。
酉时初刻,殷北打马而归,带来莫府三名下人、四个食盒、一张四方桌,挤进屋中。
「将军,」殷北低声禀告莫聆风,「京都敕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