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
一顶官轿,四匹黄花马,两个男子与程廷面容相似,焦急而且乱了阵脚,并肩而立,只恨这街道怎的这么狭窄,多一个人进去都并不了肩。
「真在这里?真是气味?」
「听邬瑾的。」
又有一个锦衣男子,黄义仁曾在为魏王接风洗尘的时候见过,姓越,许是程家亲眷,抓耳挠腮,亦是心急如焚。
那个鼻子比狗还灵的羌人站在越姓男子身边,面无表情,中间站着邬瑾。
邬瑾细腰宽肩,沉重鹤氅在他身上也挺拔利落,身上明明暗暗,一块块棱角分明,他八风不动,断定程廷就在其中。
果不其然,里面很快传来惊呼声,「程三爷」三个字让人喊出了山呼海啸的动静,程家大哥、二哥炮火似的往里蹿,随后肩并肩卡住,摔的七荤八素,又连滚带爬往里跑。
方才肃然的街道瞬间哗然,呼喊声不绝于耳,黄义仁趁此机会,疾风般从藏身之处往外奔,趁着混乱逃之夭夭。
可他刚一行动,泽尔就像狼一样望了过来,随后一个纵身,直冲到他面前,抬脚便是一腿。
黄义仁扭身躲避,然而腰上有伤,躲闪不急,被泽尔踢个正着,跌出去十来步。
衙役们还未反应过来,泽尔已经再度扑身过去。
街内再一次传出大喊:「还活着!」
「重伤,快找大夫!」
泽尔一听,立刻分了心,脚步往后一退,想去看那刀伤,又猛然回神,再向前时,黄义仁已经消失不见。
到处是人,围观的百姓、叫喊的随从、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衙役,在火把照不亮的地方窸窸窣窣,成为一团团黑影,掩饰黄义仁去处。
鼻尖气味复杂,臭气、血腥气混作一堆,让他难以辨别。
他骂了一句「狡猾」,转身去看程廷。
而黄义仁挤在人群里,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邬瑾若有所感,忽然回首,目光如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