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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聆风沉默了一会儿:「那他一定很孤单。」
程廷满嘴的话,骤然咽了回去。
那个时候,好像正好是邬瑾去京都,他去济州的时候。
姑父又病着,她一个人上战场、回家,该多孤单啊。
片刻后,他给潦草的雪人插了根树枝:「还好邬瑾没看出来,不然我这颗心都给你们操碎了。」
「看出来了。」
「不可能,他又不照镜子,哪里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莫聆风看一眼长的像是天生风骚但是内心纯情的程廷,刚想告诉他邬瑾上朝得正衣冠,天天照铜镜,就听程廷大叫驴似的「嚯」了一声。
两人抬头一看,泽尔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正在水榭中和邬瑾说话。
泽尔站的笔直,连说笔带划,脸上有怒气,邬瑾坐着未动,仰头望他,聆听他夹杂着羌话的一长串后,才慢条斯理说了一句。
程廷赶紧拽着莫聆风往水榭中去,伸出手掌,把泽尔的脑袋推的转过去:「泽尔,你们羌人爱喝酒,我家里有好酒,走,上我家喝去。」
泽尔的脸在他手掌下挤成一堆,挣扎着没能转过来。
他故意对着邬瑾满脸跑眉毛:「不用谢我,你们两个好好说会话。」
他使劲力气搡泽尔,再扭头唤大黄狗:「二狗,回家。」
大黄狗大喘气站起来,蹭到程廷脚边,程廷弯腰抱起来,一手狗,一手泽尔地走了。
莫聆风坐回去,把冻的通红的两只手放到铜火盆旁边暖着:「他和你说什么?」
「说他的神,」邬瑾看她的手,手指修长纤细
,指尖粉红,如花散开,「还有他的母亲,他母亲是汉人,但他认为自己属于羌人,属于天地之神,与汉人不相干,他也不喜欢汉人。」
他无声轻叹。
莫聆风道:「他的母亲早已经死了,父亲叫我杀了。」
邬瑾的声音渐低:「我有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