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虽说魏王是天子敕使,莫千澜杀他无异是昭告天下谋反之心,但他仍不敢放松。
莫千澜这个人,心太狠,视莫聆风为珍宝,却还能狠心送她去堡寨,以此杀出一条生路,绝不能以常人的手段去揣测他的头脑。
因此他宁愿将内宅女眷挪出,也要将魏王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魏王疲惫不堪,早已睡下。
内衙中处处都有护卫,一个护卫站在屋脊上,四面八方地眺望,梆子声在外响了一下,打更人喊过子时,敲响铜锣。
「咚」一声长响,残冰碎裂,枯枝断折,一只野猫忽然发出刺耳尖叫,犬吠之声在空旷街道上传来,州府衙役、魏王护卫、府衙护院齐齐侧目。
殷北立在知州内衙外墙根下,一身皂色窄袖短褐,在打更人离去后,纵身翻过高墙,迅速奔向近处倒座房,一手攀着屋脊下方圆柱,两脚一蹬,跃上屋脊。
屋脊上护卫正在居高临下寻找野猫,神情机警,殷北迅捷凶猛,从他背后纵去,不等他回神,一只手向前扣住护卫脖颈,捏碎护卫喉咙。
一连串动作结束,犬吠之声还未停下,护卫一声未出,脑袋便耷拉下来,佩刀脱手掉落,殷北抬脚勾住,轻轻往上一送,接在手中,随后带着尸体往下伏,变成一团附在屋脊上的模糊黑影。
他悄无声息剥落下尸体身上衣物,慢慢穿在身上,随后拎着长刀站起来,俯身看知州衙门各处。
一队护卫交叉而过,留出一个短暂的空隙,他抬手一挥,立刻就有同样穿着皂色短褐的人纵过墙头,钻入官房等待时机。
一个护卫抓着裤腰带钻进去,片刻后,有人穿着不甚合身的护卫服,挎着长刀,拖着一具软绵绵的尸体出来,丢到草丛中。
没有血腥气,一切动作静默而精准。
莫千澜私兵,正在将魏王护卫取而代之。
月黑风高,魑魅横行,廊下烛火急急而摇,莫家私兵靠近魏王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