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从袖子里抓出一颗狮子乳糖,举手塞进邬瑾口中:「身上是不是好痛?」
邬瑾唇齿生香,满口香甜,笑着垂首,抚平衣襟上褶皱,又将散落在两侧的鬓发塞进帽子里,极力让自己看着整洁一些:「还能忍受,没事。」
鞋子还趿拉着,他刚想弯腰提上鞋跟,游牧卿已经蹲身帮他提上了:「邬通判,我背您。」
邬瑾确实无力支撑,谢过后,俯身趴了上去。
残月已尽,繁星潜踪,远处峰峦起伏成画纸上一笔浓墨,风声贴耳而过,确实是大雪光景。
不到片刻,风定无声,鹅毛大雪扑簌簌落下,顷刻之间,雪满弓刀。
万物都寂灭在雪中,四周静的能听到雪落地之声,也能听到悠长的呼吸声。
他们走到馆驿厨房里去,厨房里火烧的正旺,盛楠搅动锅子里的米粥,扭头对莫聆风笑道:「将军,马上就好。」
灶膛里「噼啪」一声,栗子的香味散发出来。
他们是疲累惯了的人,进入馆驿后,还有余力霸占厨房,把肚子填饱。
游牧卿小心翼翼将邬瑾放到椅子里,盛楠扭头使唤他:「盐罐子给我。」
游牧卿递盐过去,又蹲在地上,拿棍子扒拉火堆里的栗子。
莫聆风解下邬瑾身上披风,取下帽子:「吃一点热粥再睡,还能睡三个时辰,不急。」
她没有因京都中的斗争而消瘦,转身从地上抓回来一把栗子,给邬瑾剥了几粒,神采奕奕道:「皇帝差点被我们气死,可见他没有容人之量。」
邬瑾因「我们」二字微微一笑,嚼碎乳糖咽下,捻一颗栗子在手里:「若陛下有容人之量
,就是明君,不必我死谏,也不必你谋划至此。」
他以为的谋划,还在军情一节,并不知莫聆风宛如魔鬼,手段凶狠利落,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将京都搅的天翻地覆。
转眼之间,热粥就出了锅,丢在里面的干肉已经软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