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连吴枢密递了帖子,她都不回。」
「我父亲递的帖子也没回。」
「好像邬学士的也没回。」
祁畅笑道:「莫将军手握重兵,自然不能和朝臣来往过密,我只是个小小侍讲,不碍事,又同是宽州人,莫将军才宴请我的。」
一旁同僚看他时,目光就有了变化,调侃揶揄之中,多了探究和郑重之意。
祁畅加上一个莫将军,分量就截然不同,而祁畅拎着鲜果来翰林院,言语之间看似谦卑,实则也是将莫将军宴请他一事公之于众。
做官无靠,难于登天。
变化微妙而且迅速,围着祁畅的笑脸变得真诚。
祁畅心情舒畅,连腰杆都挺直不少,就在得意之时,角落中传出来一声冷嘲热讽:「真是主仆情深啊!」
祁畅的面孔「唰」一下通红,一直红到耳根,大张旗鼓的炫耀带来更加剧烈的窘迫。
窘迫之下,方才还笑意盈盈的同僚,忽然静了下来。
这一静,让他的窘迫瞬间化成难堪,又有一股怒火在心里疯狂燃烧,想要将开口的人撕碎。
从出生,到过往,都是耻辱,他最恨人提起!
两手攥成拳,他压下心头屈辱和怒意,沉默坐了下去。
这里是京都,是翰林院,他这个从七品的侍讲,有怒火也只能压下去——这个屋子里的人,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是寒门中挣扎出来的,其余人各有来处,来头不小,随时可以和他翻脸。
两三个人围在角落里,将「主仆情深」四个字一路地说下去。
「莫家真是有本事,硬生生将个奴才送到翰林院里来了。」
「哼,真论出身,连奴才都不是,是个没来处的乞丐。」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莫家非送进来一个人不可,在翰林院里有人,他们莫家的耳目就不会闭塞了。」
话音刚落,站在门外的学士贺峰走了进来,将手中卷宗卷成一卷,走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