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起了身。
泽尔的断腿一动就钻心的痛,当即咬牙闷哼一声,垂着受伤的右手,用左手紧紧攀住游牧卿肩膀,目光随着游牧卿走出了屋子。
外面日头炎炎,后营中忙的不可开交。
大锅子里烧着水,滚的白气翻涌,几个士兵正在宰羊,羊血也淌的热气腾腾,铛头们正围着两个大黄沙缸往外捞干菜,劈柴的也劈了个汗流浃背,又有几个豆大的兵,专门做些杂活,碾的碾盐,丸的丸肉,烧的烧火,扇的扇风。
泽尔让这热气一蒸,登时胸前后背都淌下汗来,莫聆风一路往外走,边走边回头问他:「你的汉话说的很好,是谁教你的?」
泽尔忍痛道:「我娘。」
他在那豆料屋里呆了不到两日,便有永不见天日之感,如今出来,第一眼不是打量堡寨,而是望天。
天好,晴空万里。
莫聆风回过头来,问他:「你阿娘是汉人,你为何不到宽州做熟户?」
泽尔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只看了一下,立刻移开了目光。
日头下的莫聆风,清晰的刺入他眼中,美的毫无遮掩,目光神采逼人,气韵藏于黑睛之内,静而贵,就连睫毛都是惊人的浓密。看書菈
他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一颗心用力跳了几下。
游牧卿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当即用力把他往上颠了一颠,颠的他闷哼一声,一颗心差点不跳了。
痛过之后,泽尔冷静回答了莫聆风的问题:「阿娘死的早,没人领路。」
他又道:「有人领路也不会到宽州,屋子小小一个,像笼子,无处可去。」
说罢,他看向四周——他曾到过宽州,
然而不曾到过堡寨,金虏以三川、怀远、丁川三寨,揣度高平寨中情形,认为也不过如此,然而泽尔放眼一往,就见粮草充足,房屋鳞次栉比,街道整齐宽阔,俨然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城镇。
午后烈日煌煌地照着屋瓦,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