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张房间看了一眼,口水浸湿了大半个枕头,呼噜声震天。
时有拖拉机声,电钻声,猪叫声,无缝衔接,此起彼伏。
霍云亭耳膜生疼,咧着嘴走了。
这是他二度香江,上次来这边的时候还是为了打比赛。
搭上出租车,询问了这咏春拳的武馆地址。得亏这也是个老司机,是个活地图,啥都听说过。
司机话都多,要不然这一趟趟的满城跑,一跑就是一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早晚得憋出病来。
这位也是,话唠一个。
只是这话忒捉急了点儿,嘴皮子像机关枪似的秃噜,霍云亭如听天书。
“欸,先生,现在都是学北方功夫的多,都是冲着那位任丘传武去的,您是头一个往南方跑的。”
好歹是他自己的名字,多少能听出个大概来。
霍云亭来了兴趣,“崇拜这任丘传武的人很多?”
“何止是多,现在都快吵起来了,南北武术,南拳北腿,到底哪个更胜一筹啊?我这些日子可拉了不少人,都是往北方跑的。”
霍云亭听那司机说着,心里有股怪异之感。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想到自己给全国人民留下这样的痕迹,心中有股子满足感。
又看了几眼,摇摇头,“走吧师傅。”
约莫几个小时,车子到了武馆。
霍云亭付过钱,下车推门而入。
一进门儿,有位老先生走过来。
“您好啊,请问找哪位?还是来练拳?”
“您是叶准先生?”
“我是。”
霍云亭摘下围脖帽子,露出脸来,嘴角咧开笑,“那我算是找对地方了。”
“你——喔!霍云亭?”
老人家推了推眼镜,又失声叫喊道,“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