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只大大的河灯。
然后要来笔墨,记忆中,那个道士曾经也站在这里,与自己一起放过河灯。
当时,他画了什么来着?
……
……
“你……是谁?!”画舫楼船内。
描眉画鬓的准花魁娘子大惊失色,一声尖锐的声音,下意识从喉咙里滚出,旋即硬生生压低,只是脸上早不复沉稳镇定。
季平安似笑非笑,欣赏着对方的变脸,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捡起滚落在自己脚边的酒盏,重新放在桌上,又拿起酒壶轻轻鸩酒,这才悠悠道:
“这重要吗?”
香凝酥胸起伏,眼眸眯起,垂在腰侧的手攥紧又松开,终究没有选择动手——她只是名暗子。
并非擅长搏杀的妖族。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她擅长的是操控神魂,催眠幻术,但眼前之人明显不受影响。
“噗嗤。”只是呼吸的功夫,她再度笑了起来,仿佛方才的惊恐与慌乱不存在,魅声道:
“是奴家失态了,只是方才还以为,是朝廷斩妖司的官差,来缉捕斩人了呢。”
她没有试图辩解,而是大大方方承认了下来。
季平安见状,略显惊讶,反问道:
“你就这般笃定,我并非斩妖司人?”
香凝“呵”了一声,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那帮子莽夫,只喜欢直来直去,才不会与阁下一般呢。”
季平安笑了:“有趣。看来那对假夫妻这些年培育的,也不都只是一群蠢货,还有机灵的。”
香凝心头一凛,眼神中闪过惊悸,她当然知道,对方口中的“假夫妻”,指的乃是妖族如今的国主与国母……
能说出这个“假”字,足以说明对方身后势力不小,而能用这般轻佻的语气,点评妖国主母……
要么,是对方不知天高地厚。
要么,便是对方有足够的底气。
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