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帮派后门,韩八尺走下马车,却给门口帮众拦住:
“闲人止步。”
旁边仆从一脚踢出,将守门帮众踢飞。
韩八尺径直走入内堂,正看到韩虎背负双手,在堂内反复踱步,面露焦躁。
“义父,您怎么来了?”韩虎瞥见来人,脸色一变,堆笑道。
韩八尺眯着眼睛,不发一语,一步步靠近,终归几十年积威已久,饶是心中早生反骨,可韩虎此刻仍心头大乱,额头沁出冷汗,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
他扯起僵硬笑容:“义父?”
见状,韩八尺心下一沉,心头某个猜测升起,但又觉难以置信,略一思忖,他大马金刀在帮主位置坐下,说道:
“闲来无事,过来坐坐,素来听闻帮派经营的不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守门的小卒子都敢呵斥阻拦老夫了。”
韩虎大惊,怒道:“竟有此事,来人啊,将人丢去刑堂,打断双腿。”
旋即,堆笑赔礼:“义父息怒,定是底下新人不识得您老。”
韩八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看似随意地询问其帮派中大小事务,韩虎对答如流,也渐渐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忽然外头一名仆从走来,附耳于这名神都隐官耳旁,低声说了什么。
韩八尺脸颊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下,旋即闭上双眼,沉默许久,再睁眼时,忽地唏嘘道:
“这两年,我逐渐放权给你们,果然都一个个长本事了。
“说起来,你也跟了我许多年,几个兄弟里,你是最像年轻时的我的……一般果断,大胆……只是偏有一样你没学去,便是敬畏之心……”
韩虎心生不安,僵笑道:“义父这话怎讲。”
韩八尺缓缓起身,这名老人身体已不复昔年强健,显得单薄而瘦削,站在虎背熊腰的义子面前,有些弱不禁风。
两人对视,渐渐的,韩虎仿佛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谦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