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跪在地上低垂着眼帘,亦痛苦地避开摆在自己前面的乌纱帽。
他们曾经的荣耀和权力,在此一刻,变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面对这位权力至上帝王的怒火,他们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和折磨。
朱祐樘一直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帮臣子的反应,深知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便递给刘瑾一个眼色。
刘瑾是一个十分能揣摩弘治心思的心腹太监,先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领着小太监们干活。
不……
在场的官员看到自己的乌纱帽被收走,徽州知府双腿发软,几乎是跪不住,只能依靠着撑在地上的手肘勉强支撑。
他们的眼睛充满着渴望,嘴唇颤抖着,仿佛想说些什么,但他又能说什么,最终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堂中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只有知府们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们看着乌纱帽远去,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深渊之中,只感到失去帽子的脑袋嗡嗡作响,感受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此时的知府和知州们不再是平日里威风凛凛、手握重权的地方长官,而是一群等待命运审判的可怜虫,望向当今天子的目光是那般的深长。
他们愿意为眼前的帝王付出一切,只希望眼前的帝王能够将乌纱帽还给他们。
朱祐樘接过一顶乌纱帽,显得满脸玩味地端详手中的帽子。
这圆锥状帽身搭配微微上翘的帽檐,黑色纱质透出细腻光泽,顶部宝石点缀。虽然不见得多好看,但胜在代表着无上的权势。
一直以来,他都相信只要手握官员的命运,那么便不会缺少忠心和拥护自己的人。
朱祐樘的手指顶起乌纱帽,缓缓地扫过可怜巴巴的众人,突然定格在李木身上:“李巡抚,你可知朕为何要摘你的乌纱帽?”
“啊?陛下,臣……臣不知,臣对陛下赤胆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