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握惯了兵器,习惯了杀戮的手掌在这孩子的头顶揉了揉,道:“正是因为害怕,所以才要做这些事情啊,我们都害怕,百姓岂不是更害怕?握着兵器,为我们背后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开辟道路,保家卫国,才是兵家所为啊。”
孩子呢喃,道:“兵家所为……”
李翟揉了揉孩子的头发,苍老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神色,道:
“在你决定做那件事情之前,你一定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
“为何而战,比起战斗和厮杀本身,更为重要。”
“为何而战……”
“对。”
李翟蹲下来,苍老却并不浑浊的眼睛带着温和笑意,和那个孩子平视着,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心口,道:“这个答案的问题,就要你自己才可以得到了。”
“不过,现在的话……”
李翟抬起头来,看向远方,大笑着道:“齐无惑,你徒弟的问题,我也已经回答了,你既然来了,就来陪我喝上几坛烈酒,可不要想着就这么跑掉了!”
黑袍道人温和道:“自然如此。”
如同刀枪剑戟般森然竖立,指着天阙的山岩中间的空地上,升起了一摊火,打来的猎物简单处理一番,就在这篝火上烤炙,小小少年抱着一只兔子腿大口啃着,吃得满嘴流油,篝火两侧,黑袍的道人和白发苍苍的名将对坐饮酒。
他们一坛一坛的饮酒。
碰撞的声音清脆。
他们谈论起当年,说在中州明真道盟里面的伪装,说过去的锋芒毕露,提起那一日隐藏身份在那里,装作了来解答困惑的道长,白发名将指着对面的黑袍帝君大笑。
他们谈论过去,他们一坛一坛的酒饮下了,他们似乎不会醉。
那已经满头白发的兵家魁首垂眸,一只手提着酒坛,和眼前的帝君碰酒坛,呢喃道:“敬你太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