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尊豁然回首一望,眼中几乎泣血,恨恨道:“我最宠爱,最成器,最有望继承衣钵的炼儿为许庄所杀,此仇不报叫我如何通达,如何潜心修行,如何炼就元神?”
老妪明显怔了一怔,张口又闭,几番囫囵,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杨怀尊失心疯了?”
她犹记得,昨日杨怀尊前来之时,说的怎样一番荒唐话语——
“我本待将炼儿炼成大药,补益功行,如此才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于成就元神也便多一分积累。”
彼时杨怀尊仿佛不觉有异,理所当然道:“孰料我的宝药,竟被许庄抢先采走,此仇我不仅要报,还要夺取许庄造化,为我成道资粮……”
天火派虽不列三宗,好歹也是玄门正道,杨氏也是传承已久的门中望族,岂容杨怀尊大放违逆人伦之言?
大父当即勃然大怒,将杨怀尊很是叱责一番,逐了回去。
实际上,大父竟然没有降罪惩处杨怀尊,她都觉得已是十分宽恕,哪里料到,今日他又敢再次前来,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莫非他还以为,自己能在大父面前信口开河,瞒天过海不成?
看着杨怀尊神色之中流露出的情真意切,老妪心中莫名有一种可笑与不可置信生了出来。
她心中转了几念,见大父仍未回应,还是轻叹一声,顺着杨怀尊话头往下道:“可借法相元炁炼法,于成就元神有害无益,大兄此为岂非本末倒置么?”
杨怀尊坚定道:“法相元炁之害,日后自可徐徐去除,如不能开解心中郁结,我才真正再无元神之望。”
“……”老妪还待再说,忽然神色一动。
“够了。”自上方传来渺渺一声,打断了两人对话,淡淡道:“怀尊,你已三遍恳求于我,我最后问你一次,定要执迷不悟么?”
老妪大吃一惊,杨怀尊却猛得昂起头来,目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