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绯红的月光,也没有卧室内各种家具的轮廓。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卢米安再次抬手,非常轻地摸了摸眼眶,发现两颗眼珠都“瘪”了下去,明显碎裂。
“这是看见不该看的,眼睛炸了吗?”卢米安自嘲一笑。
而且还是在梦中看的,而且还不是他自己想看的!
他略做回想,感觉要不是身上的“愚者”先生封印应激而发或受忒尔弥波洛斯催发,他还算及时地闭上了眼睛,那炸掉的可能就不仅仅是眼睛了。
卢米安抹了下鼻端,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了湿润,嗅到了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他情绪还算不错地低声笑道:“还好,流下来的应该只是血液,没有脑浆。”
这是庆幸,对遭遇灾难还能活下来的庆幸。
比起脑袋的惨状,卢米安的身体几乎没什么创伤,只是有点脱力。
他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在既看不见,嗅觉又接近失灵的状态下,依靠“猎人”对主场环境各个细节的掌握和脑内地图的存在,轻松绕过椅子,拉开卧室的房门,进入客厅,敲响了仆人房。
“有,有什么事吗?”吓了一跳的卢加诺穿着充当睡衣的棉制衬衫和衬裤,急匆匆打开了木门。
他担心又遇到蒙塞拉特神父这种可怕事情。
下一秒,绯红月光的照耀中,他看见了卢米安满是血污的脸庞,看见了塞着碎裂残片,颇为空洞的血色眼眶。
“这…….怎,怎么了?”卢加诺有些结巴地问道。
谁把雇主打成这个样子了?
谁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要不,我们先“传送”离开这里再说?
卢米安平静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治疗一下。”
“好。”卢加诺先是下意识做出回答,旋即为难地说道,“眼球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