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告诉你吧,分给士兵充作战利品不假,但却不是充当隶臣,而是雇工,签订合约,按月发放工资,随时可以辞职不干的那种!”
“郅都笃行法家之道,虽然有时候行事过于酷烈,但对于律令却从不越雷池一步!”
“因此他怎么可能敢违反朕的律令,将抓到的羌人贬为隶臣,发给参战的军士?”
盘公愣了一下,隐隐觉得哪里有不对,但却想不明白。
毕竟法家士子是个什么德行,他这个出生在战国年间的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那帮人虽然残忍嗜杀,但对于遵守法律条文却固执的如同他们这些墨者一般,郅都自然不会做出违反刘盈诏命的举动。
所以,难道是他错了?
刘盈接着说道:
“朕说过,此战乃吊民伐罪。”
“盘公可知,那些羌人奴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用一句惨不忍睹来形容,是远远不够的。”
“这么说吧,他们在羌人部族之中的地位,甚至不如主人家养的一条狗!不光是会被用作人殉,用作储备粮,甚至于羌人君长的一些装饰物,就是某个奴隶肢体的一部分!”
盘公垂目不言。
毕竟在他的理解中,即便是在昔日的暴秦,隶臣也是一个拥有人和商品两种属性的人群,即他们可以如同猪狗、房屋一样被买卖,但也是人,甚至于在商鞅变法之后,隶臣的主人死后,如果其家庭没有合法的继承人,隶臣将自动获得自由人的身份,并且还可以合法的继承主人的家产!
重要的是,能剥夺隶臣生命的人不是他的主人,而是官府!
仅有官府,可以剥夺人的生命!
所以,杀得好!
墨家仗剑诛暴,铲除不平,对于那些残害他人的恶徒自然不会有丝毫圣母心!
看到盘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