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觉得呢?”
望着许猜的满脸暗示,陈婴的惊惧之心更重。
“你的意思是?”陈婴压低了声音,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太子要……”
许猜点点头,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我听家里人说,如今长安流传有一种说法,陛下似乎有易储之心!”
“陛下常言赵王类己,再加上戚夫人娇媚可人,深得陛下之心……而皇后则年老色衰,色衰而爱驰,至于殿下更是动辄得咎,时常被陛下当着群臣之面呵斥,甚至当庭殴打……”
陈婴轻轻点头,觉得许猜说的有几分道理,尤其是刘邦时常殴打刘盈这件事,他很多年前就听说了……
“最悔生在帝王家,殿下也太可怜了……”
许猜附和着点点头,再次从袖囊中摸出了一张舆图,摊开在桉几上:
“郡守请看,殿下正领兵南下,从书信发出的日子推算,殿下应该已经到了南郡和长沙国交界处!”
“若是真如殿下所说,征讨滇蛮,则大军应该走巴蜀,顺五尺道前行,之后和调集的军队会师牂柯,再行和滇蛮决战,又怎会取道长沙国南下?”
“我曾听闻,长沙王吴臣和陛下情同手足,且能够承袭王位,全赖殿下之功!”
“郡守觉得,殿下是否假意南征,实则征调军队北伐关中,诛杀奸佞?”
陈婴愣了一下,觉得这厮的脑洞开的也太大了。
不过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无法以常理推之,因此许猜所说未必纯属臆测。
万一呢?
所以他们这些早就和东宫绑在了一起的人,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
于是陈婴轻轻颔首,只是迟疑着说道:
“以我之见,还是按照殿下所说,挑选三千精锐听命就是……如果真的天下有变,吾等必然会提前接到殿下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