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如此非人力所能完成的神物,只是换一点地里长出来的棉花,很难吗?”
他说完,在张不疑的震惊与吴臣的贪婪中,面向南方,轻声呢喃:“当然不难,别说棉花了,只怕倾覆一个国家也不是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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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巴蜀称天险,水如直立山如点。悬崖峭壁势欲倾,惟见飞云空冉冉。
蜀郡西南,五尺道。
这座昔日秦国修建的小道,如今已经被扩充了一倍有余,虽然山中许多险峻之处依旧只容一辆小推车通过,但已经可以容得下许多中小型的商队畅通无阻了。
不过今天,这座往日里时常人来人往的山路入口,却随处可见长枪剑戟,飘扬的汉军战旗,密密麻麻身穿半截甲的士兵,从他们的身高和阵型上判断,他们并不是汉帝国的正规军。
这些人,是仆从军,全部都是战败被俘,被自己的族人发卖到汉帝国的夜郎武士。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整整三十个百人方阵,刀枪如林,甲光向日,从各个百人方阵举着的旗帜来看,他们才是正规军,是从巴蜀各县征调而来的县兵戍卒。
不远处的芦棚下,蜀郡郡守纪信、巴郡郡守丁义相对而立,脸红脖子粗,相互指责着对方,谁也不肯退后半分。
他们现在争的,是领兵攻克夜郎国的机会。
半月之前,夜郎王吃了一朵毒蘑菇,不治身亡,随后经过巫师的招魂,知道了大王子是弑杀亲爹的凶手,再加上其他部族为了争抢夜郎王的琉璃宝库,于是整个夜郎国打成了一锅粥。
片刻之后,在三局两胜,五局三胜之后,丁义险胜,成为此次进军的主帅,至于纪信,则为副帅,负责为大军准备后续的粮草辎重。
于是,纪信啐了丁义一口,旋即跳上马背一骑绝尘而去。
至于丁义本人,则随手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