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了,你对的起谁?”
陈馀怒视着赵歇,须发凌乱,满脸黑灰。
赵歇讷讷不言,只是双眼之中,隐有泪珠闪过。
老师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前方的战事彻底失败。
赵国,终究还是没有重生……
陈馀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我看过了,敌人是从西而来,大王骑上臣的马,向北急行,必然可逃出重围……”
赵歇急道:“那老师呢?”
陈馀淡淡一笑,转头看向远处:“我就不走了,留在这里,和他做个了断……”
赵歇心中悲恸万分,想要在多说些什么,却被一拥而来的侍从和甲士推搡着走了出去。
陈馀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眷恋和不舍。
他这一生过得很是悲惨,发妻早亡,两个儿子接连战死,唯有一女,又嫁到了齐地,生死未卜。
在他心中,其实是一直将赵歇当亲生儿子看的。
所以张耳占据了赵歇的王位,陈馀才会怒不可遏,不惜和自己的刎颈之交刀兵相向。
如今,张耳还是胜了……
陈馀解下腰间长剑,擎在手中,缓步向外走去。
那里,无数的赵军俯首帖耳,跪地乞降,些许负隅顽抗者,旋即被疾冲而来的汉军骑士斩杀当场。
但缓步而行的陈馀,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气势,无论是赵军还是汉军,都纷纷让开道路,默默注视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
远处,和韩信同乘一辆马车,有说有笑而来的张耳突然愣住。
那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只是,他们双方之间,相隔的却不是短短的百步,而是无尽的山海。
昔日的刎颈之交,此刻看待对方的眼神,似乎像是在看仇寇。
但陈馀的眼神中,仇怨逐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