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试探着答曰:“呃……我想先陪陪夫人孩子。”
朱泠婧显然不吃这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轻声吐出几个字,“去,还是留?”
“臣听凭陛下指派。”
“是我在问话。”
周长风知道如果再敷衍回答那她就要生气了,于是沉声道:“我还是想留在军中。”
“如果让你回家赋闲呢?”
现场的氛围在不经意间变得紧张了几分,朱泠婧坐在椅子上没有其它动作,只是目光不变的紧盯着周长风。
后者故作不以为意地说:“陛下应该不会那样。”
“这话倒是自信。”面带笑意的朱泠婧微微侧身,胳膊撑在桌上,手托着脸颊,轻声细语地说:“但是别忘了有句话——飞鸟尽,良弓藏。”
周长风敏锐地应对道:“很明显还没到那个程度。”
朱泠婧浅笑了几声,悠然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战后澳洲少不了麻烦,你去吧。”
这还算符合预期,周长风不客气的直截道:“我要带上家人。”
神情自若的朱泠婧故作勉强地说:“出格了,不过也并非不行。”
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她大致摸清了周某人的禀性,笃信他不可能舍弃兵权,今天只是在言谈间确认一下而已。
虚名和荣誉没有实际价值,上将也好、公爵也罢,都只是一份文书和一身衣服的事。
然而一旦涉及实际权力,那可就关系重大了。
另外比较令人头疼的是周某人和朝廷与谘政院方面关系比较糟糕,而且和勋贵们也一般般。
前者倒是无所谓,后者才是朱泠婧替他担心的。
勋贵们的吃相大多蛮难看的,开战迄今赚的钵满盆满,最近又在举行针对澳洲的产业的瓜分大宴。
与这帮家伙相比,周某人的节操就不知道高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