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
洁白的绷带刹那间就被染成了血红色,可鲜血却依旧止不住地往外流。
飞奔而来的医护兵把其他人推开,那血真的就像摇晃了汽水拧开瓶盖一样喷涌!
“按住这里!腹股沟!按住、按住、按死!”
他招呼另一人帮忙按压上端,然后拿出铝制急救箱里边的止血钳,尝试去寻找断裂的动脉。
但是创伤处完全被鲜血浸没,还不断有血淌出,急切不已的医护兵怎么也夹不到出血点。他猜可能是断裂的动脉回缩了一点儿,所以只能努力去掰开创口,一点一点地尝试。
负伤的士兵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被这样的扒拉创口引发的剧痛哪儿忍得住?
但现在真的是争分夺秒的与死神赛跑,他正在以每秒近十毫升的速度失血,没有一丁点工夫去打止痛针了。
痛苦的惨嚎中,血浸湿了裤子,身下积聚的红色水泊缓缓向周围扩散,愈来愈大……
随着失血量超过一千毫升,失血性休克不可避免地到来了——脸色惨白、目光涣散,惨叫声也渐渐的消失了。
周围的士兵们都呆呆地看着这样的场景,只有医护兵仍然在聚精会神、竭尽全力地在探寻断裂的动脉。
最终,待他成功用止血钳将之夹紧,然后扣上小小的钢制止血夹的时候,地上积聚的血已经有一大滩了。
温热的鲜血浸润了异国他乡的土壤,年轻士兵的呼吸与心跳也停止了。
“小磊子……”
“鼻息没了。”
“动脉出血,十个有八个救不回来的。”
悲戚无比的士兵们有的连声叹息、有的直跺脚、有的对附近的村民们怒目而视。
带队的上士是个国字脸的大汉,此刻他禁不住火冒三丈,转过身一脚就踹倒了那个四十来岁的庄屋,然后接连猛踢。
“你们特娘的这是里通贼寇、包庇叛逆,要杀头的!”他一边呵骂着一边从身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