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知县糊涂啊,怎么能还没记账就用印呢?要是下面人乱填一气,他还要不要乌纱,要不要脑袋了?!”太子越想越生气,问道:“这账纸哪来的?”
“大哥你不是知道吗,我奉父皇之命监视进京官员。”朱身为朱标的头号迷弟,自然事事都要跟大哥讲。“还是你告诉我,他们是进京讲数……哦不,报税的。”
“嗯。”朱标点点头,有这么回事儿。
“怎么监听的就不说了。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部里和省里在扯皮,省里和府里在扯皮,府里和县里在扯皮,总之上上下下一直在扯皮讲数。”朱接着禀报道:
“这时,我手下一个女史,接待了那位崇德县丞。大哥伱是知道的,秦淮河的女史可不只是给钱就行,还得入得了她们的眼。”
“我不知道!”朱标一阵咳嗽,瞪一眼老三,嫌他破坏自己在老六心中的形象。
“嘿嘿,现在不就知道了?”朱贱贱一笑,接着道:“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那崇德县丞为了撑场面,就说了自己的身份。我那女史不信,说他不像当官儿的,那县丞便给她看自己的官告。
“他的官告里还夹着几页空印纸,就是女史也知道,在空白账纸上用官印,是有问题的。便问他,知县怎么敢在白纸上用印,他说大家都这样干,没什么。女史就趁着他累得睡着了,偷偷藏起了这一页。”
“你是说,这空印账纸是从崇德县丞身上搜到的?”太子目光一凛,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也是来讲数的么?”
“对。”老三点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虽然轮不着他跟户部讲数。但省里讲完数,要向府里分派,然后府里再跟县里分派,上上下下都要谈好才行,所以他也代表知县来了京城……”
“一群混账!”太子忽然重重一拳捶在桌案上,骂道:
“全国各省府县的官员,一起跑到京城来讲数就够离谱了!还公然带着空印账纸,好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