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五行的灵光仍旧在山风之中摇曳,并且在楚维阳甚为稳定的掌控之中,教那磅礴的气运一点点弥散开来,复又随着山风的呼啸,重新回归天地之间。
盖因为这一方五行世界的骨架是道与法,但是将之支撑开来的薪柴,却是那以秘法汲取自宝鼎之中的本源。
鼎器已毁,而即便是如此,秘法所导致的极限,仍旧教这些汲取来的本源,也在一点点于凝炼之中烟消云散去。
就好像是,一个人分明早早地便已经越过了那一道生与死的门槛,可是直至此刻,方才缓缓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因而早已经没有了甚么挽回的余裕,盖因为真正注定了这五行世界溃散的“死亡”,是早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就像是刘玄甫的失败一样。
许是在决定毁掉了五彩宝鼎的时候,便就已经注定了刘玄甫的失败。
他过分的执着于展露五行道法的煊赫,却全然忘记了从来掌控着道法上限与下限的都是不同的修士本身,他选择了自己并不熟悉的战场,选择了自己最无能为力的斗法方式,因而在最后也尝到了恶果。
只是想明白了这些,并没有能够教刘玄甫的情绪变得更好一些。
更相反,便像是盖棺定论之后,镶嵌在棺椁上的最后一枚长钉被砸落一样,在彻底的想通了这些之后,刘玄甫的心气反而彻底的颓靡了下去。
就好像是在思量这个问题的过程之中,便已经走过了漫长一生的光阴岁月,此时间,刘玄甫那折转过,朝着山下走去的身形步履蹒跚,一摇三晃之间,愈发好似是那狂风里摇曳的微茫烛焰。
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
无端的,看着刘玄甫的背影,诸修再一次涌现出了这样的心声。
只是下一瞬,几乎便没再有多少的修士再去看向刘玄甫了。
诸修端正着身形,正看向玉石法坛上,看向楚维阳那擎举起来的手一点点更高高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