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官府的公人,抹掉官印也有罪。我们成了罪人,就跟贼寇半斤八两,谁也不用再忌惮谁。”
朱国祥顿时醒悟:“这张猎户是山里的土匪?”
朱铭回望村落,冷冷一笑:“恐怕整个村子都是贼窝,是某个土匪寨子设在江边的前哨站。当然,他们也是真的农民。农忙时种地,农闲时打劫,这在古代偏远地区很正常。”
不多时,火钳已经烧得通红,张广道弯腰捡起,递到朱铭面前说:“动手吧。”
朱铭接过火钳,走到瘦马旁边。
瘦马吓得连连退缩,朱铭抚摸鬃毛安抚:“很痛,你忍一下。”
马儿估计还记得烙铁的滋味,这回却是怎么也不听话,始终踱步避让烧红的火钳。
张广道猛地双臂抱住马脖子,催促道:“动手!”
朱铭站在马臀左侧,将火钳摁在官印上。
滋滋滋的声响发出,瘦马疼得四蹄乱踢,竟无法挣脱张广道的双臂。
“呔!”
张广道一声低吼,竟将瘦马按倒在地,卢旺和丁大方也扑上来按压马身。
虽然马儿瘦得皮包骨头,且好几个月没摄入盐分,应该是没剩多少力气了,但张广道的巨力还是让人咋舌。
官印所在之处,很快被烫得一片焦黑。
这畜生肯定不能带进城里,即便没了官印,也说不清楚来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折腾半天,瘦马恢复自由,喘气儿跑得老远。
朱铭也懒得去追,自顾自上路。行走一阵再扭头查看,发现瘦马又跟上来了,还闹脾气故意去啃油菜花。
张广道笑道:“这畜生有意思,通人性咧。不如卖给俺,半贯钱牵走。你们也别嫌钱少,饿得太瘦了,带回家里还得好生伺候。”
朱国祥低声问儿子:“半贯钱大概相当于多少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