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以三十五度角斜挂天幕,暮色普照,钟楼被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色光。
位于小教堂的钟楼上,钟在暮色下敲响,一身黑衣的老男人推开了大门。
“住在这里不觉得难受吗?总听着这钟声,时时刻刻都像是在送葬。”
昂热轻车熟路地坐在了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将带来的礼物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要的香槟区的起泡酒。给我弄点喝的。”
这间阁楼就在钟楼正下方,向阳的一面都是玻璃窗,整整一墙的架子上码满了西部片的dvd。
一张乱糟糟的床、一张巨大的投影屏幕、一个堆了无数空酒瓶的酒鬼、还有各种各样封面是泳装美女或者低胸女郎的时尚杂志,全部集中在这个阁楼里。
屋子乱的比酗酒party后的学生宿舍还要糟糕。
以昂热的审美和身上那件考究的定制西装,根本就不该在这个破地方落座。
但他进门后很自然地占据了屋子里最舒服的位置,这意味者他熟悉这里,就像熟悉自己的校长办公室。
这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能让他产生安全感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几个损友,住在这里的邋遢老男人,就是昂热仅剩不多的损友。
“熟悉一下送葬的钟声,这样在我死的那天我听着钟声会觉得回到了家中。”守夜人哼哼唧唧地说,“在这种下雨天,拜托你能否别穿得像个送葬的来我这里听钟声?”
昂热把一支录音笔抛给了他:“录了些有趣的东西,借你的音响用用。”
沙沙的杂音过后,两个交谈的声音响起,其中一道正是昂热,守夜人眼眸微眯。
“楚子航?”他低声问道。
“嘘,好好听故事。”昂热竖指唇前,起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纯麦威士忌,缩在沙发里一口口喝酒。
屋里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