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一个眼刀扫过去,开口道:“青青说的是,车夫失职,确实该罚。”
“大太太!”车夫变了脸色。
乔氏面罩寒霜:“休要再闹,表姑娘受了委屈,岂是你求情就能过去的!”
车夫一愣,似是反应了过来,对着辛柚重重磕了一个头:“表姑娘您心善,就饶了老奴这次的过失吧。”
一时留在门外的婢女都忍不住悄悄往里面看。
各色目光下,辛柚面色十分平静,反衬得讨饶的车夫格外聒噪。
老夫人不语,有意看看外孙女如何应对。
辛柚由着车夫闹了一会儿,淡淡道:“大舅母这话让青青汗颜,我不是因为受了委屈为难张伯,而是不愿少卿府乱了赏罚分明的规矩。今日是有义士出手相救,我才没有受伤,但不能因为我没受伤,就忽视了张伯身为车夫的责任。”
她停了一下,看向老夫人:“倘若这次失职不罚,其他人看在眼里心存侥幸,以后不把外祖母,舅舅舅母的安危放在心上,若是出个什么事岂不是青青引起的因由了。”
老夫人不觉点了点头,看向乔氏。
辛柚亦看向她,一字字道:“青青的委屈不算什么,大舅母不必顾虑我,该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
小莲跪地听着,眼睛晶亮。
姑娘真会说啊!
乔氏面上不露声色,捏着手帕的手紧了紧:“青青说得不错,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老张头,以后你就去庄子上看园子吧。”
车夫大惊:“大太太,老奴一家老小都在府中,求您开恩啊!”
乔氏把脸一沉:“若不是念着你些许苦劳,合该赶出去的。”
车夫坐在地上,满脸颓败。
车夫算是一个肥差,出门有赏钱不说,若是去别家府上做客,都是好吃好喝招待。去庄子上看园子与之相比,无异于被发配。
车夫越想越沮丧,只是心中还有个指望,不敢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