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必定以为他难以服众,三边不稳,故而大侵三边。俺答只会坐享其成,看衮必里克吃苦头。”
朱厚熜感觉头痛。
那当然是了,连他都担心这个问题。古有冠军侯,不是说年轻人不能立下盖世奇功。但霍去病是纯粹武将,唐顺之却是文臣,更合适的位置还是帅位、统御大局。
时代变迁到如今,军令、政令流程何止复杂了数倍?文武相制、内臣督军、粮草支应……
唐顺之固然一考封伯,担任宣大巡抚就已经够惹人嫉妒了。再又升迁,那不是彻底打破如今官员铨选升迁的规则吗?
为了能让唐顺之、俞大猷这样的人才能有更早施展才华的机会,朱厚熜都苦心孤诣地开了制科、开了武举殿试,那也只能在他们最初授职时给个特例。
特例要是成了惯例,那可就乱了。
皇帝在思考,黄锦就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过了许久,朱厚熜在御案上缓缓敲动的手指停顿了下来,表情有一些愕然又有一些恍然。
杨一清的建议,用意不止如此。
破格的升迁,与那些循规蹈矩一步步往上爬的惯例,是一种冲突。
国务殿和实权宰相的设立,会让将来的官场产生很大的变化。但是皇帝只要还存在,百官能任什么位置,始终还是那两个字:圣眷。
这个任命……实际是对朝野的一个提醒吧?
面对如今因为拆分南直隶提议而涌动起来的暗流,这个任命能够很明白地暗示朝野:皇帝的意志才最大。
但这个意志又没有直接给到拆分南直隶这件事上,而是给到军务这边。
文臣里,又有多少人会试图得到这份圣眷,获得破格的机会?尤其是那些年轻一代的官员。
南京六部存在与否,和他们有多大的关系?他们还年轻,他们对自己将来的期许,可不在南京,而是在北京。
朱厚熜眼中精芒闪动:还包括杨一清自己的身后恩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