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台,这棋局凶险。下官恐要折许多卒子,这剩余两车一马一炮,能支撑局面吗?”
他停了手,王宪也就停了手,只看着唐顺之:“本督差使,也有兼理粮饷。唐抚台,粮饷一事,你该听本督吩咐。这宣大粮饷,你只管怀来这些匠役所需便是。”
听起来,两人实则在争夺宣大的粮饷权限。
唐顺之凝视着王宪,随后点了点头:“下官明白了。入夏之后,自不能筹备筑坝。入冬之前,这军械园拟于沙城堡南、洋河与桑干河汇流处北岸修建,这工役口粮不能耽搁。”
“如今粮饷都是折银,本督只能保证银两不缺。”
唐顺之沉默很久,然后一声长叹:“边镇便是如此之难么?”
“边患不除,边镇会越来越难。”王宪只是淡淡回应,“靖边伯有赤子之心,我钦佩之至。然敌人狡猾,也更不会有妇人之仁。本督先把粮饷和犒赏银子发了下去,眼下冬麦收成在即,三五月内,兵卒百姓还能有饭吃。”
唐顺之也不下棋了,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那下官就再回大同了。自太原镇经朔州往大同,这粮道要畅。”
王宪点头:“本督盼着唐抚台的好消息。”
……
春日里,京城又有大批人马准备出关了。
去年也有乡试恩科,但今年没有会试。可是各家企业招聘新人、招募员工的事一直不停,今年最大的动静自然是建设局募工一万,要去宣府那边。
“筑坝拦了永定河的水,汇成一湖,永绝水患?我看是天方夜谭!此等大役,劳民伤财。”
“真真是胡闹!列位,且不说那坝能不能筑成,便是筑成了,怀来诸堡都在谷底,岂非会被水淹?再若筑成了,若鞑子再打到怀来,只要决了那坝,就是水淹京城之局啊!”
“此等百害而无一利之事,到底是哪位大人好大喜功?诸位参策和国务大臣,为何不谏阻此事?”
筑坝蓄水,民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