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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奏报递到京城时,前往湖广及四川的选锋刚刚出发两天。
杨廷和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破口大骂,而后神情复杂地看着皇帝。
朱厚熜也情不自禁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两额。
这个动作很古怪,这不是一个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会自然而然做出的动作。
他身上的朝气、锐气与那种阅历颇多的沉稳一直是这样杂糅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现在,新参策们同样感受到了皇帝的异样风采。他们也确信:没有任何一个参策开了口,皇帝显然已经理解到了楚王这一薨,把多大一个难题丢到了京城里。
今天,只是新参策们补课的日子罢了。
明知地方上已经多处有了狂风骤雨、尚不知情形如何,但御书房内其实颇为沉稳平静地由几位老参策们向他们通告、申明一些规矩,还有新法布置的前情提要。
而后,新任司礼监掌印张佐携奏报而来。
朱厚熜是不在乎什么刻薄不刻薄的名声,只是现在又不是要做独夫。所有的布置,无非让一批胆大的人主动跳出来,而不是用狠辣的手段去逼他们反。
楚藩有没有问题?
问题多了去了,要不然顾仕隆为什么要绑着他次子送到京城来?
现在朱厚熜都怀疑楚王是不是自尽,毕竟顾仕隆递来了一把刀,这把刀是可以砍向楚藩的——如果朱荣还活蹦乱跳的话。
但他现在死翘翘了。
“以卿等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朱厚熜挥了挥手,“靖安侯奏疏中的建议,卿等也都说说看法。”
人死为大,不能小看这一点在这个时代对普通人的含义。
李翔尸劾这件事之所以让许多人错估了随后皇帝的反应,就因为真的拿命跟你玩的时候,你应该认真、尊重。
朱厚熜选择了干脆地拿下了被查出的张伟等人,就是想化被动为主动。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