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竟只听着今年粮赋不能少,却全然不顾县里上下用命助其共度灾情。”
张孚敬静静看着他。
揭阳县的安排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布政使司有公文命令,这位闵知县除了关心粮赋,也必定在赈灾上布置妥当了。
但胥吏如何传的话,百姓的情绪是如何被挑动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百姓围攻县衙讨要说法,他一个知县自然不可能代替上面说什么今年粮赋减免。
朝廷的旨意还没到,一来一回的一两个月时间,在一切未定的情况下,处于大灾之中的民怨鼎沸会发酵到什么程度?
张恩沉着脸看向了张孚敬:“抚台,各府州只怕都会如此,如今如何行事?”
赈灾之事,广东上下都不会玩什么猫腻,那些心有怨言的士绅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做出头鸟,必定表现得十分“配合”。
最主要的还是百姓因为今年收成大减却要足额交粮带来的情绪,稍微一挑动就会出事。
广东这么大,难道还能时时刻刻在各地遍洒人力去盯着谁用什么话、什么行为挑动民怨?
能够先于朝廷旨意做出决断的,广东现在只有张孚敬。
广东赋税暂不用上缴,张孚敬能够通盘考虑。
张孚敬沉着脸:“既然是围攻县衙,那么罪不可免,先收押没错,但不许薄待。闵知县,若是在大牢里出了什么事,你知道轻重!”
闵知县连声称是。
张孚敬又对张恩拱了拱手:“本抚已经上奏朝廷请免今年田赋,旨意虽尚未下来,请藩台先照此行文各府州。”
张恩却反问:“飓风毁伤之沟渠、房屋、道路必定要从速整修,各地都会派役。”
这是更大的难题。
被冲毁的农田,百姓不用吩咐,自然会去从速清理。但那些公共的设施呢?这会是遍及各地的一桩临时差役。
若是民户家里派不出丁,就要出钱。
粮赋可以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