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东南的毛病说透了。
朱厚熜看着他们。
说实在的,他对于皇权的不容挑衅,毕竟缺乏很切身的领悟,这也是他不轻易杀人的另一个原因吧。
在他内心深处,大家之间的不平等并没有那么夸张。每个人确实都有自己的利益和立场,朱厚熜能理解这一点,也理解皇权实则与臣民互为支撑的本质。
而他又知道所谓“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都难”,“山高皇帝远”这种事,不信看看两广的要员胆子多大?
所以他第一时间只想着这是东南官绅因为变法的信号给他和朝廷的警告。
杨廷和与王琼一开始的发言似乎又证实了他的推断。
结果……他们其实是这么想的?怕皇帝从上到下一起猜忌?
“朕明白了。”他心里面松爽了一些,“朝廷是一心的,但此案一出,若真非地方所为,他们担心朝廷对东南动刀子,会不会后续又做出一些事来?又或者,他们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借两广之事和北虏出手来掩饰,引导朕和众卿往这种方向去想呢?若贼子都知道借东南田赋生事能奏效,岂非更证明东南不可轻动,令以后新法不到东南推行?”
杨廷和他们满脸纠结: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虽然不多。
这种事,朝廷怎么可能不大肆查办呢?东南赌输的可能性太大了,不会这么失智的。
也只有袁宗皋能不断消耗帝师和潜邸旧臣的信任度:“陛下,贼子或外敌所为最有可能。眼下东南必定已经人心惶惶,若是不早做安抚,恐怕就真中贼子奸计了。”
他只担心皇帝这一波接一波的作为,引发越来越多的连锁反应。
就像如果没有张孚敬在两广的那一刀、那一抓,没有广东开始试行新法,没有《论海策》,东南的事很可能不会现在就发生。
他希望皇帝稳一点……
“事已至此,假如真是东南所为,朝廷却以如此姿态行事,岂非颜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