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静了。”
欧阳戎忽然丢下毛笔,耸拉醉眸,轻笑一声。
这一句呢喃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少顷,微笑青年,醉姿如玉山将倾,趴在桌上,一盆秋菊前,当众……酣然入梦。
全场沉默片刻,少顷,喧哗声炸开了锅,可是在谢令姜食指竖唇的嘘声环顾下,场上又陡然回归安静,众人捂嘴,默契压声,似是生怕吵醒某人。
俄顷,众人或敬色或服气或愧色,纷纷上前,围观白墙上的菊诗;谢令姜、离闲等人则是第一时间跑去关心欧阳戎的身体状况。
离裹儿本就离得最近,欧阳戎醉倒之后,她也是率先伸手扶住软瘫身子,一时间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搀扶之际,梅花妆小公主低头凝视诗词,轻声咀嚼: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好诗,好到…有点大逆不道了……此诗当为后五百年咏菊第一诗,欧阳良翰,你可比肩陶渊明。”
刚赶来桌前的谢令姜蓦然瞪了下眼,原来是前方这位小公主殿下忽而动作俏皮的轻拍了下他埋在胳膊肘间的束冠脑袋。
“彩!”
……
星子湖工地。
缭绕许久的琴音刚刚消失没多久。
水房,一间简陋隔间内,一个席地而坐、头戴毡帽的络腮胡汉子,终于喝完了葫芦里隐隐浸泡有红黑符箓灰烬的人血酒。
早上出门饱吃酱肉的他嘴里念念有词,少顷,倒出葫芦底部用来泡酒的一粒墨绿圆丸,仰头吞下。
它叫墨蛟,比蛇胆还辣,须弥间,化为喉咙至胸腔间的一条龙形烈火。
陋室内,隐隐回荡黄飞虹刚刚的碎碎念。
“公子说……俺也能为生民抱薪了。”
俄顷,络腮胡汉子突然睁眼,站了起来,原本酒量极好、真正千杯不倒的他,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