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拖来一把小木凳。
他在一座熄火多年的铸剑炉前坐下。
手撑膝盖,仰饮了一口酒,呢喃几句,转头默默看向身前的铸剑炉:
“师弟啊师弟,老夫找你戏讨脑袋和剑,你二话不说就割下自己脑袋,和剑胚一起亲手递送给老夫。
“这一幕,老夫这些年做梦经常梦到……你就这么信任老夫?
“其实老夫只想简简单单铸造一把鼎剑而已,从年少初次打铁时就开始想了啊,可惜似乎生错了朝代。
“不过现在看来,这大周朝也不错,太平盛世有,野心家也不缺,鼎剑这不就要出炉了吗?
“师父师弟,你们不想给野心家铸剑,可你们却忘了一件事,铸剑师难道就不是野心家了?
“没有野心,那还铸个什么剑?让神话自凡尘中诞生,难道不是最大的野心?
“好一条蝴蝶溪,好一批吴越男儿,为铸一口剑,不知掉了多少颗大好头颅。”
他低头,看着酒坛里晃荡的浑浊水液:
“呵,你问老夫喜欢看什么?师弟送我脑袋后,老夫确实有了个百看不腻的戏码……
“那个被黥面的小丫头,呵老夫倒是与你有缘,送你段前程又怎样?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一位铸剑大师,竟会受平凡女绣工的启发铸剑。
“不过,可能也正因如此,你个小丫头才误打误撞成了这口气的气盛之人吧。
“是因为日日接触,老夫受她气的影响,铸剑时也潜移默化,冥冥之中算是人与剑共生成长,所以自然是气盛之人?玄之又玄啊。
“不过,那个新县令有点奇怪,明明不是,但为何鼎剑会贪吃他的气?难道是其它鼎剑的气盛之人?不太像……”
老铸剑师摇摇头,砸吧了下嘴:
“只可惜是一个漏气之体,气盛,又漏气,这不天然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