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相处多年的千户,「耿庆,可是有人寻你来作说客。」
耿庆目光闪烁,抱着头盔伏首低声道:「镇抚,这两日阴雨连绵,在荒原上奔行不易,有些怨言也是正常。如今最要命的是流言四起,说大少主宁愿弃了行省北部的城池百姓,也要杀父篡位,全无半分人君之相。
虽然领主平日苛刻了些,但他并未丢了半分土地,压制得各家不敢造次。如今营中那些各家的族兵,明里不敢说,暗地里嘲弄南军为弑父军,儿郎们实是有些气不过,已是发生了多起摩擦。镇抚。」
耿庆抬起头来,盯着姬景的眼睛,「这场仗,真要打下去吗。若是要我与鲜于家厮杀,我定会奋不顾身,但与领主的手下对战,实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军中如你这般想法的人多吗。」姬景并没有因为手下的质疑而失态,平静相询。
「有不少,镇抚。」耿庆声音低了些,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您一声令下,儿郎们还是唯您马首是瞻。」
「他们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之所以与领主相抗,正是为了姬家,正是为了少死人,些许城池,等行省形势稳定后再夺回来就是。」姬景上前一步,死死盯着耿庆,吓得对方连退了几步,不敢再发一言。
过了许久,姬景方长叹道,「算了,你且去吧,让斥候休息一日。多劝解一下儿郎们,我们既然已经走到如此境地,已是没有了回头路。」
耿庆将头盔重新戴上,重重拱了拱手,「属下明白。」说完掉头就往屋外走去。
「等等,营中已何会如此泥泞,不是修了排水的沟渠吗。」姬景看着对方靴子上的黄泥询问道。
「哦,不知怎么回事,估计此处地势低洼,这雨又下了多日
,很多积水排不出去,我已让那些被淹了的营帐向高处迁移。」见姬景面色缓和,耿庆也是活络了不少,「不过虽然连日阴雨,萧河水位并没有多少变化,反而下降了些,估计他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