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十字坡遭伏,是我把你背回来的。我可是知道,你身上藏了一种杀器,正是此物让赵国忌惮于你,才给了个贵人的身份,又安置在此处。说是归隐,实是自囚,这种生活可是你想要的吗。”
吴亘闻言呵呵一笑,背着手围着杨正转了起来,不时用鼻子嗅上一嗅,“我怎么闻到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杨正无奈,只得正色道:“吴亘,我今日不与你嬉闹,说的却是正事。以你的天资,不应就此埋没于山野之中。即使你从了那赵国皇帝,他一时容你,迟早要将你这个大患除去。在这世上,最不可恃的就是君王心。”
“从了他,从了赵烨?”吴亘忽然哈哈大笑,手里捏了个兰花指,口中哼起曲子,就在山顶舞了起来,身姿婀娜,曲声婉转。
“风萧萧雾漫漫星光惨淡,一路行来天色暗,风吹惊沙扑人面。似一只雁失群,单宿水,独叫云,终遇上那婵娟人儿在。
她教我收余恨、免怨尤、且自新、改性情,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咿咿呀呀的曲子在山顶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宛若枭泣鹃啼。“够了。”杨正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呵斥,“为一个女子失了雄心,可见亦竖子。”说着拂袖向山下走去。
吴亘停下了唱曲,对着杨正的背影大声道:“杨正,我是一个孤儿,你可知道一个孩子,每晚面对孤灯时的恐惧,可知病无所依、掣襟露肘的凄楚。
没有谁比我更想有一个家,更想有一个能吃饱、穿暖、有人唠叨的归宿。雄心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喝,你们这些从小衣食无忧的人根本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你的心情我懂,但......”杨正远远答道。
“你懂个屁,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别人奋发上进,不过是居高位者的虚仁假义。”吴亘歇斯底里吼道。
杨正叹了口气,移步向山下走去。
“冷清清客店儿,风淅淅雨丝丝,谁又知奴家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