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三叔的嘲讽,可能也是激将法,朱瞻壑表现得相当平静。
“侄儿的名声,其实早在草原筑京观,在火烧大越国,在屠城倭国的时候,就已经是狼藉遍地了。”
“虽然我推动了公羊学成为大明的官学,让大一统和大复仇的思想被人们广为接受,但仍旧不会改变我所做的那些事被载入史书。”
“就算是我让人再怎么润色,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
“就好像当年我爹对爷爷说过,就算他把永乐大典修成古今第一奇书,也不会有人说他是顺位继承的。”
“我也一样……”
“就算是我将天底下所有的土地都打下来,也不会有人说我们吴王一脉是顺位继承的,不会有人说我没有屠杀过俘虏,甚至是平民。”
“既然无法改变,那又为什么要去做无用功呢?”
“更何况,最起码在我死之前没人敢说我的闲话,在我死之后他们说的我又听不见,就算是转世投胎了,也没有了今生的记忆。”
“又何必在意呢?”
……
朱高燧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好侄子,一时之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仰仗的东西,没了……
之所以敢跟着施济孙离开澳洲这个流放之地,朱高燧就是仗着自己朱氏皇族的身份,仗着他是朱高煦的亲弟弟,是朱瞻壑的亲叔叔。
血亲相残,不管是你走到了什么样的高度,在中原传承下来的文化中,这都是不能触碰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朱瞻壑竟然想通了……
自己这个在刀尖上跳舞的人,终究还是失了足,而这一失足,刀尖割裂的不是他的脚底,而是他的喉咙。
“挺好的……”
沉默良久,朱高燧缓缓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其实我知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