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就好像当初的我一样,明明知道让堂兄‘暴病而死’是最好的结局,但我却留下了他。”
“不仅仅是因为我需要时间需要人手去让堂兄‘暴病而死’,也是因为我的内心其实是不想这么做的。”
“为什么?”朱瞻坦愣了一下。
“不是弟弟我残忍,但大哥您也知道,事情走到了这种局面,想要和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咱们一脉和堂兄一脉,终究是有一方……”
朱瞻坦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人啊,就是这么虚伪,明明都知道,也明白是不可避免的,但却讳莫如深。
“人啊……”朱瞻壑抬起头,看着乌黑的天空。
“有句话说得好,人终将为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我本以为这是个笑话,但是没想到啊……”
“我……也被困住了……”
说完,朱瞻壑站起身,仰着头看向乌黑的天空,在那个除了黑什么都看不到的天上,他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也想到了之前自己离开顺天前的那一晚。
朱瞻壑仍然还记得,在离开顺天之前,行将就木的老爷子死死地拉着他的手,半是命令半是祈求的让自己以后一定不要沾上朱家人的血。
他做到了,最起码截至目前为止他做到了。
在进入顺天的时候,朱瞻壑本就应该处理掉自己的堂兄,因为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直接处理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就和人是一样的,当你没有选择的时候,哪怕是你曾经最讨厌的选择,你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
和当初的老爷子一样,谁都知道他表面的奉天靖难之下其实就是谋逆造反,但当见闻不知所踪、老爷子登基称帝之后,人们也只能接受。
有些事情,说难很难,但说简单……也简单。
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