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沉吟了少许,竟然笑道:“好啊,老衲兼修三教,不管你送老衲去哪里,我都无所谓。倒是你定国公,可要小心些,毕竟谁也逃不过这一天,老衲无非先去给你占个位置而已。”
徐景昌略沉吟,也就摇头了,两个人一见面就斗嘴,其实挺无聊的。
“老和尚,还是说点有用的事。眼下时机也差不多了,准备的也妥当了。大明朝真正的变革就要来了,咱们之前鼓捣的那些,不过是开胃菜,现在要摆上正餐了,在你老人家圆寂之前,能看到这件事,想必您老也能含笑九泉。”
姚广孝渐渐面色凝重起来,“这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从永乐初年,咱们在通政司下棋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到了这么多年,人才也培养了不少,原有的格局也打破了,财税改革,科举改革,什么都做了,放眼天下,纵横古今,到底还差在哪里,老衲也说不准。你定国公当真知道吗?”
徐景昌长叹一声,“我也不敢说自己全都清楚,但自从改变天命之说,到太上皇召集各地百姓,昭示治国业绩……咱们大明就走在了一条新路上面。这条新路就是从虚无缥缈的天命转到民生经济,转到百姓心声。你要非让我讲,我希望陛下能够说出为民执政,能调整官制,真正倾听百姓呼声,以此治国。”
徐景昌又道:“只要到了这一步,有了这个改变,不管最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们都可以告慰后人了。”
姚广孝默默听着,而后挺直腰杆,沉思良久,这才道:“唐太宗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把百姓视作国本,这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大唐官制依旧承袭前代,三省六部,所有官吏,都是仰头视君,没谁能俯身视民……老衲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毕竟光靠着天子心性,也不好说。太上皇英明睿智,当今天子仁政宽宏,太子殿下也有圣君气象,可三代之后,会是如何,老衲也不知道啊!”
两个人聊了一阵,姚广孝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