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沉沉的夜幕,谁也没有再开口。
但那无形的藩篱,却这样消失了。
皇宫。
梁德帝已经召见了他身边的近臣,还有些算不得亲近却身居要职之人。
梁德帝并未提起宫中的疫病,只说他风寒一场,醒来便乍闻宫外骨蒸病肆虐一事,心下何等挂怀百姓安危……说罢,便各分其职,令人严查下去。
臣子们心中虽有疑虑,但见皇帝开口仍中气十足,精神万分,便也没敢往更坏处想。
只要有皇帝主持大局,京中的疫病也不过是一时的危难罢了。他们得了方向,自然也知道该怎么维持大局。
内侍先后送走数位大臣,等返身回到梁德帝身边,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帝王,方才显露出一丝委顿和疲累来。
王御医跪在他的脚边,颤声道:“臣、臣看不出病根所在……臣无能……”
梁德帝合上眼,并未责骂他,只问:“七皇子如何了?”
“命悬一线。”王御医道。
梁德帝的面上飞快地掠过了一点愠怒之色,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其余皇嗣可还平安?”
王御医道:“太医署那边未传来消息。”
“嗯,那想必是无事了。”梁德帝说到这里,又觉得一口气吊不上来,只能暂且躺了回去。
他以为两个御医诊断之后,会说他也得了骨蒸病,这便是最坏的结果。
但事实却是,他二人也倍感茫然,不知是何病症。
难道是疑心才生的病?
梁德帝想到这里,却又觉得鼻内滞涩,吸一口气,好像一路堵到了胸口。紧跟着头疼欲裂,眼前发黑。
他仰倒下去,吓得王御医拥上去,立即唤人取药来。
冯御医跪在更远处,他匍匐着身躯,更是一言不发。
陛下似是染了风寒。
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