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的动作很快,转眼便有人打来了热水。
薛清荷茫然地伸手进温热的水里。
手上沾满的泥灰和摸过裙摆时残留下的血迹,都在水中晕开了……
那融融暖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就在薛清茵即将走远的时候,她突然发了疯地大喊道:“别走,别走!我答应你,我跟你出去……”
薛清茵惊讶了下。
这就……通啦?
但她的步子不停,还是先走出了牢狱。
果不其然……宣王的车驾根本就没走远。
她刚一出来,宣王便伸手卷起了车帘,目光紧紧落在了她的身上。
薛清茵走近到马车前,还没等她撩裙摆,宣王一个跨步,将她抱了上去。
“她听从你的了?”宣王问。
薛清茵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挺奇怪,她大抵都不清楚她自己的心思。但她求生本能仍在,她想有尊严地活下来,便也只有低头了。你故意瞒我这么久,是刻意丢她在牢中磨她的性子?”
宣王道:“对于困在牢中的囚犯,他在初时会后悔,而后变得疯狂,最终走向麻木。”
“有官员认为如此不能使囚犯悔过。遂在天牢之中开一天窗,有光泄入,却难抵其身。如此可使他们不至于丢弃希望,渴望重见天日,但却又终日只能见到昏暗的墙壁,如此备受折磨,陷入无尽悔恨。”
薛清茵咂嘴:“难怪我在狱中见到了一道窗,那窗开得很反人性,开了跟没开一样。”
宣王看着她:“茵茵,你便是她在黑暗之中跌跌撞撞行走许久,终于摸到的那扇窗。”
薛清茵怔住了。
宣王接着轻描淡写地道:“人的性情与境地,注定了其会对什么样的人抱有好感。”
“你想过她为何就这样带着兄妹的身份,也难掩对贺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