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子旭爬起来给薛清茵磕了磕头,哭道:“王妃何苦与小人为难?”
脑门都在石板上磕出了点血痕。
若是旁人见了,肯定觉得算了算了何至于此……
但昨晚薛清茵刚在宣王那里学了一个道理。
她当时不解,便问宣王,既知干子旭妻子死在此地,方才停驻此地多年不肯变迁住所,听来也是个可怜人……
宣王为何还面无表情,说拔剑相向,便拔剑相向。
“你瞧着也有些可怜。”薛清茵轻声道。
干子旭舒了半口气,但没完全舒掉。
女子大都心软,自然见不得他这样做。
但跟前这位……那有些说不好。
“……但与我要做之事有何相干?”薛清茵说完了后面半句话。
这是宣王告诉她的:“若你要做的事,因对方楚楚可怜、形状凄惨,便心生犹疑,此乃主次不分。”
薛清茵反手就是一个现学现卖。
干子旭的表情一下便僵住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将人请回了家,早知如此,便权当不知宣王路过了。
“你先起来,我再问问你,你与你妻子感情甚笃吗?”薛清茵再度出声。
干子旭愣了下。
她现在说的话,和前头说的话,完全不相干。
但干子旭并不避讳讲这些事,便也还是爬起来,老老实实地讲了:“我与她感情甚好。”
“我听殿下说她乃羌族女子。听闻羌族女子大都能干得很……”
“是啊。他们族中仍有母系氏族的传统,没有抛头露面的忌讳,我便是她自己相中的。”
“然后她便采药养你?”
干子旭知她多半都是从宣王那里听来的,便也不否认,只讪讪一笑:“是,是……”
“都采了些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