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尸房内,短刀、镊子、剪刀、针管等一系列道具轮番在冰冷的尸体上舞蹈,当它们回归原位时,完整的尸体已经七零八落。
从头颅到脚踝,尸体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细细切开,露出下面的肌肉组织,或者是浑浊的浓浆。
但是这些液体组织并没有因为皮肤的分裂而涌出,它们安安静静地待在原位,像一幅静态画面。
而行云流水操纵这一切的卡兹导师,全程都闭着眼睛。
他只是动动手指,那些工具就自行飞起收回,一切就像是提线木偶的血腥演绎。
当尸检结束,卡兹导师轻轻拍手,瞬间打破尸体上凝固的“时光”,血浆混合着脓液争先恐后地流出骨骼肌肉,溢出摊平的皮肤,顺着黑色的皮革,一点点滴落到尸房的地砖上。
“库洛姆,你过来。”卡兹的声音响起。
一个矮个子少年的头出现在尸体上方,他看着眼前鲜红的一滩,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还惊叹地“哇哦”了一声。
“填充脑部组织,清理血浆和脓液,重新灌注防腐凝胶,都处理完成后叫海登……哦,他不在了,叫隔壁的人过来愈合伤口。我会找人过来将尸体抬走。”
说完,卡兹导师才睁开双眼,仿佛刚刚处理尸体的人不是他,而是被他操控的某个提线木偶。
他那略有浑浊的眼睛,清晰地倒映出传送带上的一切,但没有丝毫异样情绪产生。
这样的工作他已经干了许多年,解剖过朋友、学生、敌人。他曾经想过,除非出现在传送带上的是戈尔萨,不然谁死了也不会令他惊讶。
交代完小学徒,卡兹转身走出了尸房。
随着他的离开,房间内一些小东西在轻微地摇晃,好像被一根细线轻轻扯动。
但是很快,这种令人不安的动静就随着猩红房门的关闭而停止了。
库洛姆恭敬地目送卡兹离开,随后卷起袖子,一脸兴奋地开始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