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玻璃罩子,一切只是一个障眼法?”
这种天真的想法刚刚升起,就被索尔按灭。
在这个见鬼的巫师塔,就算面对一个外表正常的人,也要把对方当作预备怪物看待,更何况明明看着就已经不正常的孔莎。
索尔没敢抬头。
他知道孔莎的眼珠子们,此时大概又从白浆里钻出来,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每次与那些眼珠对视,惊悚的战栗感就会从头直窜脚底。
这不是多看几次就能习惯的恐怖。
生命层级上的压制,不是靠勇气就能克服的。
再热的洗澡水也暖不了从灵魂内部往外冒的寒气。
“没有大人。”他忍不住换回了从前的称呼,“但他知道我在尸房工作,也许猜出了那是什么。”
孔莎依旧没有离开索尔的头颅。
压力越来越大。
温润被一片冰凉取代。
那凉气仿佛电钻一样要破开索尔的头颅。
被头顶的阴寒与身下热水冒出的蒸气冲击得呼吸困难,索尔张口努力地汲取着空气。
“哈……哈……”
明明没有被捂住口鼻,却像是随时要窒息而死。
孔莎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才缓缓直起腰,放过他。
“你想激我去对付西德?”孔莎轻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这个价值吗?若是再跟我耍心眼儿,我就吃了你的脑子!”
孔莎摇曳着走出浴室,留下一句话。
“以后只准在晚上十二点以后过来找我。”
索尔看着浴室的门被关上,慢慢的将头没入水下。
“被教训了呢。”在水下,索尔神情平静,刚刚的恐惧全然不见,“但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孔莎学姐,人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就必会有争斗。这可不是耍心眼儿,这是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