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纪年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张脸上,自喉咙中崩出半句不该出自“灰袍道人”之口的话语:“有点腻味。”
“同样都是人,生具万物灵长之躯体,凭什么要被那些得‘道’者压着,还要被剥夺自称为‘人’的资格。”
“明明很多东西,就比如这‘馑兽’,完全可以靠经验和知识解决,不比那些所谓的‘仙神’差!”
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他又继续说道:“可就在贫道产生这样的想法时,忽然想到师父常说的一句话,叫‘何不食肉糜’。”
“这其中典故,等以后有工夫了,再和大家详聊。”
“只说贫道那一刻的想法:不是每个‘虫子’都像贫道一样,有‘燃命一战’的手段,有多年积累的知识。”
“细细想来,如贫道一般的人,其实和那些得‘道’者没什么区别。”
“以自己的脑筋去绑架你们,那是何等的傲慢。”
“每日晨起洗漱时,看着铜鉴中那张脸,只觉得尖酸、难看。”
“道长,您是我们的恩人,切不可这么说。”张六三慌忙起身道。
灰袍道人只将老人家扶回青石上,轻笑着说道:“实话讲,贫道这两日不惜以寿命为柴,给大家做事,其实是存了几分‘补偿’的心。”
“可见大家看这一头长毛变白,愧疚心疼,贫道恍然发觉,自己竟又做错了事。”
“贫道所想之‘补偿’,于你们而言,未尝不是个巨大负担。”
“索性扯着今天这个机会敞开了直言。”
“大家觉得……贫道如何?”
“道长自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张燕变声还未结束,嗓音还有些尖细,可更多了几分少年的真挚。
“雏燕……飞燕说的对,道长是石碣镇的恩人,俺们都敬您、爱您。”张白骑于一旁说,眼眶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