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又为自己填了一缕白毛。
“您把这个喝了吧。”
纪年端着碗走出,脸上带笑。
老人的手悬在半空,双唇颤动:“道长,蚁民……”
“符水久置不太好,只能倒了……老丈也不想浪费吧?”
纪年下意识一笑,旋即压下嘴角,那股坏种味儿差点没窜出来。
“我……”
张六三的手悬在空中,颤颤巍巍,好半天才回过神:“白马,你去帮我找个碗。”
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的青年闻言一路快跑,没一会儿捧了个碗回来:“三叔公!”
“道长,劳您把符水倒进这个碗里,遗民不能脏了您的食器。”
张六三接过石碗,转头对纪年说。
纪年闻言低头不语,只将“符水”倒进了对方碗里,多出的一缕白发随风而动,整个人愈显疲惫。
这次不只是张六三,就连陪在他身边的这几个、分别名为“白马”、“石头”、“黄虫”、“白鸟”、“大眼”的青年也注意到了。
“道长要不再回去休息一会儿?”张六三小声说。
“无事。”纪年轻轻摆手:“贫道在这儿待不了几天,先四处转转,看能不能为乡人做点什么。”
张六三原想说些什么,可见纪年目光坚定,便轻叹一声,拄着拐棍,陪纪年一起走走。
至于那碗符水,他只饮了一小口,剩下的留给村中小童。
可就是浅饮一口,九节杖所制符水的药力也让他一扫疲累,整个人都像是年轻了几岁。
“这是真高人。”
张六三心说着,忽然想起纪年多出的几绺白发,脑中忽然生出一个猜测,不由露出惊愕之色。
“老丈?可有不妥?”
张六三闻声转头,就见纪年满脸关切的笑容,一时间复杂难言,心里说不清的